首页-今日精选
项目介绍
Apps
作者/出处
显示全部...
隐藏...
永州之野产异蛇,黑质而白章,触草木,尽死;以啮人,无御之者。然得而腊之以为饵,可以已大风、挛踠、瘘、疠,去死肌,杀三虫。其始,太医以王命聚之,岁赋其二;募有能捕之者,当其租入。永之人争奔走焉。永州1之野产异蛇,黑质2白章3,触草木,尽死;以4人,无5之者。然得而6之以为7,可以8大风9挛踠101112去死肌13杀三虫14。其始,太医15以王命聚之16岁赋其二17;募有能捕之者,18租入19。永之人争奔走焉。
永州的郊野出产一种奇异的蛇,黑色的身体,白色的斑纹。它碰到草木,草木全要死掉;要是咬了人,就没有医治的办法。但把它捉了来,风干之后制成药饵,却可以治好麻风、肢体僵硬、脖子肿和癞疮等恶性疾病;还可以消除坏死的肌肉,杀死人体内的寄生虫。起初,太医奉皇帝的命令征集这种蛇,每年征收两次,招募能捕捉它的人,用蛇抵应缴的税赋。永州的老百姓都争着去干这件差事。
有蒋氏者,专其利三世矣。问之,则曰︰「吾祖死于是,吾父死于是,今吾嗣为之十二年,几死者数矣。」言之,貌若甚戚者。有蒋氏者,专其利20三世矣。问之,则曰︰「吾祖死于是,吾父死于21,今吾22为之十二年,几死者2324矣。」言之,貌若甚25者。
有个姓蒋的人家,专享这种捕蛇抵税的好处有三代了。我问他,他却说:「我爷爷死在捕蛇上,我父亲死在捕蛇上,我接着干这件差事已经十二年了,有好几次险些送了命。」说这话的时候,表情似乎显得很悲伤。
余悲之,且曰︰「若毒之乎?余将告于莅事者,更若役,复若赋,则何如?」余悲之,且曰︰「2627之乎?余将告于莅事者28更若役,复若赋29,则何如?」
我同情他,并且说:「你怨恨这件差事吗?我打算告诉主管这事的人,免掉你这件差事,恢复你的赋税,你认为怎么样?」
蒋氏大戚,汪然出涕曰︰「君将哀而生之乎?则吾斯役之不幸,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。向吾不为斯役,则久已病矣。自吾氏三世居是乡,积于今六十岁矣,而乡邻之生日蹙。殚其地之出,竭其庐之入,呼号而转徙,饥渴而顿踣,触风雨,犯寒暑,呼嘘毒疠,往往而死者相藉也。蒋氏大戚,汪然出涕30曰︰「君将哀而生之乎?则吾斯役之不幸,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。31吾不为斯役,则久已32矣。自吾氏三世居是乡,积于今六十岁矣,而乡邻之生日3334其地之出,竭其35之入,呼号而转徙36,饥渴而顿踣37,触风雨,犯寒暑,呼嘘毒疠38,往往而死者相藉39也。
蒋氏听了更显悲苦,眼泪汪汪地说:「您想可怜我,让我活下去吗?可我干这件差事的不幸,还不像恢复我缴税的不幸那么厉害啊。要是过去我不干这件差事,那早就困苦不堪了。从我家祖孙三代定居在这个村子,算起来,到现在有六十年了。乡邻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困苦,他们缴光地里的出产,缴光家里的收入,哭号着四处逃亡,又饥又渴,常常跌倒在地,顶着狂风暴雨,冒着严寒酷暑,吸着有毒疠瘴气,常常是死者一个压着一个。从前跟我爷爷住一块儿的,如今这些人家十户中连一户也没有了;
曩与吾祖居者,今其室十无一焉;与吾父居者,今其室十无二三焉;与吾居十二年者,今其室十无四五焉。非死则徙尔,而吾以捕蛇独存。悍吏之来吾乡,叫嚣乎东西,隳突乎南北,哗然而骇者,虽鸡狗不得宁焉。吾恂恂而起,视其缶,而吾蛇尚存,则弛然而卧。40与吾祖居者,今其室十无一焉;与吾父居者,今其室十无二三焉;与吾居十二年者,今其室十无四五焉。非死则徙尔,而吾以捕蛇独存。悍吏41之来吾乡,叫嚣乎东西,隳突42乎南北,哗然而骇者,虽鸡狗不得宁焉。吾恂恂43而起,视其44,而吾蛇尚存,则弛然45而卧。
跟我父亲住一块儿的,十户中没剩下两三户,跟我一块儿住了十二年的人家中,如今十户中也不到四五户了。不是死光就是逃荒去了。可是我却靠着捕蛇而独自活了下来。凶暴的官吏一到我们村子来,就到处乱闯乱嚷,吓得人们哭天喊地,甚至连鸡狗也不得安宁啊。我提心吊胆地爬起身来,看看那瓦罐子,我的蛇还在里面,这才安心地睡下。
谨食之,时而献焉。退而甘食其土之有,以尽吾齿。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;其余则熙熙而乐。岂若吾乡邻之旦旦若是哉?今虽死乎此,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,又安敢毒耶?」46之,47而献焉。退而甘食其土之有,以尽吾齿48。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;其余则熙熙49而乐。岂若吾乡邻之旦旦5051哉?今虽死乎此,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,又安敢毒耶?」
我小心地喂养牠,到了时候把它交上去。回来后,就可以香甜地吃着我地里出产的东西,来过完我的余年。大约我一年里冒生命危险只有两次,其余的时间却能舒舒坦坦地过日子,哪里像我的邻居们天天都受到死亡的威胁呢!如今即使死在捕蛇上,比起我那些死去的乡邻已经是死得晚的了,又怎么敢怨恨这件差事呢?」
余闻而愈悲。孔子曰︰「苛政猛于虎也!」吾尝疑乎是。今以蒋氏观之,犹信。呜呼!孰知赋敛之毒,有甚是蛇者乎?故为之说,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。余闻而愈悲。孔子曰︰「苛政猛于虎52也!」吾53疑乎是。今以蒋氏观之,犹54。呜呼!孰知赋敛之毒,有甚是蛇者乎?故为之说55,以俟夫观人风者56得焉。
我听了这些话而愈加感到悲痛。孔子说:「横征暴敛比老虎还要凶狠啊。」我曾经怀疑过这句话。现在从蒋氏的遭遇来看,才相信了。唉!谁能想到横征暴敛的毒害比这种毒蛇还要厉害呢!所以我为此事写了这篇《捕蛇者说》,留待那些考察民情的人以为参考。

导赏

甲、篇章结构
吕本中《童蒙诗训》曰︰「柳子厚文,分明见规摹次第。初学者当先学柳文,后熟读韩文,则工夫自易尔。」是以柳文结构,严谨分明;此等手法,自《史记》中来。故韩愈谓柳文,曰︰「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。」先言其结构,然后见其规模。
文章开始,先写蛇极毒,暗伏下文「毒」字。然后入题,叙述永人奉命捕蛇缘由,蒋氏三代皆为毒蛇所毒害。至「若毒之乎」,一句顿住。此一「毒」字,着眼伏结笔;带出赋敛之毒害。换笔转意,以一「毒」字,贯串全文。为全篇主脉。
「当其租入」一句,是通篇发端所在。见得赋役之毒酷,虽祖父皆死,犹冒为之。然上文止言「岁赋其二」,未为苛责之词,而役此者实日与死近。一纵一紧,张弛有力。此处若疾入赋之不善,或太息,或讥毁,文势便太直率矣。故文轻轻将「更役复赋」四字,鞭起蒋氏之言。以不平之言,寄不平之事。文章即起波澜,避滑避俗,即在此等工夫。犯死捕蛇,犹以为幸;更役复赋,反以为不幸。此岂人之情哉,必有甚不得已者。下文乃畅发之。且又不说赋役与捕蛇之苦,祇作两两比较。足见用笔巧妙变化。此是说假令从前不为捕蛇之役,则久已受病不能生存矣。「久已病矣」,再提一句起,挺接下文,言民生日蹙,至于死徙垂尽,直贯至乡邻「非死则徙,吾以捕蛇独存」。二句收上转下,劲挺有力,屹如山立。论者每谓柳文挺拔,此等用笔变化,宜堪细玩。
此言其大略,但就民之被害而言,尚未说到官吏所以病民之手段。下文续写追呼之扰。「悍吏之来吾乡」六字,写得声色俱厉,以下即极尽摹写能事。转接处,若将蛇之典实,拈采掩映,便立时坠落小样。妙在「恂恂而起」,「弛然而卧」,竟托毒蛇为护身之符,最苦毒之事,反成最安乐之职。摹写自得光景,真情真语,笔趣盎然。与上文反射相应,更与前文「当其租入」,「斯役之不幸,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」句,互为呼应。悲喜无端,文情妙绝,如演悲剧。文字从容暇豫,却形出朝廷之弊政、俗吏之殃民,不待点染而情景如画。至「又安敢毒耶」句,收束全段。又以「毒」字作呼应。本段借蒋氏言极写赋敛之毒,情态曲尽。
末段引「苛政猛于虎」语,带出正题。「赋敛之毒」,再提毒字。则毒蛇之毒,与赋敛之毒,孰轻孰重,可知之矣。「有甚是蛇乎」一句,结出主意。再以「俟观人风」,总结全文。振聋发聩,便辟入里。
乙、构思运笔
步武绳法,当如印之印泥;前人文章,必先了然于胸;至其操觚染翰,才得规矩,始合尺度。本文最具法度,堪为楷模。先探其运思方法,再言其锻炼之功。
作者意中先有「苛政猛于虎」句,因捕蛇立说,事虽异而旨同;再就「苛政」落想,想出一「毒」字,为通篇发论之根。此构思之第一步,为文章树立根柢;无根之文,其言必散乱而无所归。此古人所谓「一字立骨」也。
进而把握一个「毒」字,推波助澜,为文章内容增添姿采。或从捕蛇之毒,形出供赋之尤毒。或极言供赋之毒,见得捕蛇之毒尚不至是。至说到捕蛇虽毒,形以供赋之毒亦不敢以为毒;则用意更深更惨。所谓抑扬唱叹,曲折低徊,情致缠绵者也。
何以然乎?运笔变化也。中间两段,将供赋捕蛇,或对勘,或互说,颠倒顺逆,出人意表;用笔极尽变化,而题意亦透发无余矣。其中手法,为前后伏笔,收束呼应,皆紧握题珠,一字不苟下。盖「毒」字为通篇眼目,起处「则曰」以下,已透出「毒」字之意;却祇将「貌若甚戚者」句,虚虚按住;而于自己口中说出,此用笔之变也。以下随作一跌,转处着「大戚」字,「汪然出涕」字,此从自己目中看出「毒」字。中二段,又从捕蛇者口中,形出「毒」字,此其用笔之又变也。前云「余悲之」,后云「余闻而愈悲」,祇增一二字,而前后呼应深浅,令读者一目了然,此又用笔之以不变为变也。初学者宜熟读深思,参此用笔变化,文章三昧,探骊可得者矣。
丙、习文之道
陈衍《石遗室论文》尝论柳宗元文之不易及者五︰「出笔遣词,无丝毫俗气,一也。结构成自己面目,二也。天资高,识见颇不犹人,三也。根据具,言人所不敢言,四也。记诵优,用字不从抄撮涂抹来,五也。」
柳宗元《答韦中立论师道书》,尝论其学文之宗旨,在于「明道」。取道之原,「本之《书》以求其质,本之《诗》以求其恒,本之《礼》以求其直,本之《春秋》以求其断,本之《易》以求其动。」故其文之精妙,皆从《五经》而来,即刘勰所谓「文原于经」也。固知未有遗弃《五经》而能文者也。其次则要旁推交通,曰︰「参之《谷梁氏》以厉其气,参之《孟》《荀》以畅其支,参之《老》《庄》以肆其端,参之《国语》以博其趣,参之《离骚》以致其幽,参之《太史公》以着其洁。」即杜甫「读书破万卷,下笔如有神」之意也。故林纾誉之曰︰「柳州精于小学,熟于《文选》。用字稍新特,未尝近纤。选材至恢富,未尝近滥。丽而能古,博而能精。」学文之道,无他,惟「读书精熟」而已矣;未有枵腹而能文者也。
本文从《礼记‧檀弓》「苛政猛于虎」一句而来,立根经典,此意人皆知之;惟作者以其天资聪敏,推出新意,自成面目。猛虎毒蛇,害人则一。然猛虎为不期之遇,仁政为常行之道,故妇人安居于此而甘死于虎,是自愿也。捕蛇岁赋则为苛政,皆不甘死于蛇者,非自愿也。是毒蛇之害,有甚于虎;然永人争相奔走者,何也?有甚毒害于毒蛇之赋敛也。故蒋氏安于捕捉而甘死于蛇,自愿也,更自豪也。如此悖逆人性,爱恶颠倒,又比「猛于虎」更进一层矣。然而,人皆知其见识之高远,而未尝言其用工之深。柳宗元尝谓︰「吾每为文章,未尝敢以轻心掉之,惧其剽而不留也。未尝敢以怠心易之,惧其弛而不严也。未尝敢以昏气出之,惧其昧没而杂也。未尝敢以矜气作之,惧其偃蹇而骄也。抑之欲其奥,扬之欲其明,疏之欲其通,廉之欲其节,激而发之欲其清,固而存之欲其重。」固知临文之道,在惨淡经营,力行不怠;岂三言两语,束书不观,徒务空想而可得耶?韩愈所谓「毋望其速成,毋诱于势利」者,见道之语也。
丁、文之世教
林纾《柳文研究法》谓柳州《捕蛇者说》乃「托讽之文」。声音之道,与政相通;主文谲谏,劝善惩恶,圣人之教也。故文章之教,全在「化民成俗」一句说话。
王充《论衡‧自纪》云︰「为世用者,百篇何害?不为用者,一章无补。」举文为世用之说。
王安石《上人书》曰︰「所谓文者,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;所谓辞者,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。诚使巧且华,不必适用;诚使适用,亦不必巧且华。要之,以适用为本,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。」示文质彬彬之道。
顾炎武《日知录》云︰「文之不可绝于天地间者,曰明道也,纪政事也,察民隐也,乐道人之善也。若此者,有益于天下,有益于将来,多一篇,多一篇之益矣。」明文章不朽之方。
柳宗元《捕蛇者说》,以远谪之身,冒万死之罪;体察民隐,抗衡暴政,能言人所不敢言。此柳文为不朽也。

查阅次数:1167
資料來源:
朗读:《积学与涵泳——小学古诗文诵读材料选编》,香港教育局(粤、普)
|
注释:《积学与涵泳——小学古诗文诵读材料选编》,香港教育局
|
译文:程广宽
|
导赏:《积学与涵泳——小学古诗文诵读材料选编》,香港教育局(文)、杨桂康(粤)、程广宽(普)

作者/出处

柳宗元

柳宗元,生于唐代宗大历八年,卒于唐宪宗元和十四年(七七三──八一九)。 字子厚,河东(今山西永济)人。 德宗贞元九年(七九三)举进士,初任校书郎,历任蓝田(今陕西蓝田)尉,贞元十九年(八〇三)年,任监察御史。 王叔文执政时,擢礼部员外郎。 其后王氏失势,柳氏被贬为永州(今湖南零陵)司马。 唐宪宗元和十年(八一五),再贬为柳州(今广西僮族自治区柳州市)刺史。 元和十四年(八一九),病逝于柳州,年仅四十七岁。

柳宗元与韩愈并称「韩柳」,都是唐代古文运动的领袖。 韩愈评他的散文「雄深雅健,似司马子长」。 他的哲理散文,说理透辟。 传记则取材广泛,形象感人,意味隽永。 他的山水游记,流畅清新,刻划细致,寄寓他被贬谪边远的愁绪。 此外,他也擅长辞赋和诗歌,有《柳河东集》四十五卷,《外集》二卷传世。

查阅次数:2851
資料來源:
《中国文学古典精华》,商务印书馆(香港)有限公司

创作背景

唐朝賦稅,本輕徭薄役,租庸調制,四十而稅一。中唐以後,行兩稅制法,量出為入,紕漏始生。憲宗元和年間,李渤上奏曰︰「渭南縣長源鄉,本有四百戶,今才一百餘戶。閺鄉縣本有三千戶,今才有一千戶。其他州縣,大約相似。訪尋積弊,始自均攤逃戶。凡十家之內,大半逃亡,亦須五家攤稅。似投石井中,非到底不止。攤逃之弊,苛虐如斯,此皆聚斂之臣剝下媚上,唯思竭澤,不慮無魚。」如此,貧者愈貧矣。渭南閺鄉,尚且如此;永州地處貧瘠,其艱苦可知。此外,又以錢幣代米穀,商人上下其手,農民苦不堪言。陸贄云︰「定稅之數,皆計緡錢。納稅之時,多配綾絹。往者納絹一匹,當錢三千二三百文,今者納絹一匹,當錢一千五百文。往輸其一,今過於二。」錢貴穀賤,愈後愈甚。

兩稅猶是定制,更甚者,雜稅苛捐,層出不窮,無日無之。據《舊唐書‧憲宗本紀》曰︰「(憲宗元和二年十二月),史官李吉甫撰元和國計簿,總計天下方鎮凡四十八,管州府二百九十五,縣一千四百五十三,戶二百四十四萬二百五十四。比量天寶供稅之戶,則四分有一。天下兵戎仰給縣官者八十三萬餘人,比量天寶士馬,則三分加一,率以兩戶資一兵。其他水旱所損,徵科發斂,又在常役之外。」

又《新唐書‧食貨志》曰︰「自天寶以來,大盜屢起,方鎮數叛,兵革之興,累世不息,而用度之數,不能節矣。加以驕君昏主,奸吏邪臣,取濟一時,屢更其制,而經常之法,蕩然盡矣。由是財利之說興,聚斂之臣進。蓋口分、世業之田壞而為兼併,租、庸、調之法壞而為兩稅。至於鹽鐵、轉運、屯田、和糴、鑄錢、括苗、榷利、借商、進奉、獻助,無所不為矣。蓋愈煩而愈弊,以至於亡焉。」加以宦官當道,苛斂暴徵,與盜賊無異矣。

本文為柳宗元謫永州時作,唐都長安,零陵相去三千五百里,足見苛斂所及,真是無遠弗屆。官吏竭澤而漁,人民流離顛沛。柳宗元以其卓識之見,抱經世之才,除弊理政,挽狂瀾於既倒。除弊則志欲剗去方鎮、閹宦,雖永貞變革失敗,終生不復見用;然理政之想,則無日無之也。倡言興國之道,在吏治清明,吏為民役,非以役民也。終焉賄賂不行,賦稅不亂,勤儉不怠,是為久安之計。治民之本,在安定民生。觀其《眎民詩》,先使四民各安居而樂業,國家於焉相應扶助,使之各盡其力,以廣食用而利遷作;是為務本之道。惟遠謫久棄,無與政事;祇有垂文立法,警惕當世,啟示來者。子厚嘗曰︰「及長,乃知文者以明道,是固不苟為炳炳烺烺,務采色夸聲音而以為能也。」是本文之作也,豈在逞筆墨之賣弄;洵與賈生治安策、陸宣公奏議鼎足也。

資料來源:
《积学与涵泳——小学古诗文诵读材料选编》,香港教育局

免费下载 中国古诗文精读 流动应用程式
app1 app1app3
支援Android 6丶IOS 10 或以後的版本
© 2024 国粹文化有限公司 | 私隐政策 | 免责声明
本网站使用cookies, 以提供最佳用户体验. 同 意